端午时节艾蒿香

“粽子香，绕屋梁。艾蒿香，香满堂。绿枝插在大门上，驱灾避祸迎吉祥。”儿歌又开始唱响时，我知道，端午节到了。

从小时候起，每到端午节，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前挂上一束束新采摘的艾蒿，讲究点的人家，桌子上还要摆一束丁香花。老人们说，艾蒿的叶子就像是一把长箭，挂在门上，那些山妖树怪、孤魂小鬼便不敢进屋，能保一家人平安健康。

艾蒿是极普通的植物，在池塘边、低洼的地方到处都有。叶子灰绿色，带着一层绒毛，透出一股清香，散发出一股中药的气味，浓浓的清香夹带着淡淡的涩味，直入鼻腔肺腑。

每年到了端午，艾蒿便长到了一尺多高。小时候，端午的早上大家都会结伴去采艾蒿，然后用它泡水洗脸。采艾蒿时，要赶在太阳还没有出来，否则就没有了清凉的露水。人们总是先把艾蒿叶片上的露水珠涂抹在额头和鼻尖上，据说能祛百病保一年平安。这一天，还要早早地在门上插上艾蒿，上面还要挂两只用彩纸折成的纸葫芦，坠上漂亮的穗子。红红绿绿的，好看极了。

然后便是洗粽叶动手包粽子。新鲜的粽叶经水一浸一洗，青碧碧油亮亮的，透着竹香；泡酥的莹白的糯米，夹上暗红色的大枣，裹进青碧的粽叶，像是春的衣衫，裹进了对秋天收获的渴望。和粽子一起下锅煮的还有鸡蛋，必是挑选那些圆圆大大颜色红亮的笨鸡蛋，它会煮出格外的香气来。很快青竹味烘托的糯米香、鸡蛋香和枣香混合的气息就飘满了早晨的空气中，与艾蒿的气味混合成每年一次特有的气息。

如今，端午节小假期成了人们踏青游玩的理由，可不管年老年少，起一次大早，裹一袭露水，采一束艾蒿，求一年平安，依然是不改的初衷。

那天，在街头看到一个老人挑着纸葫芦叫卖，不少人围着他挑选着。“两块钱一个，五块钱三个。”老人笑呵呵地说：“这东西赚不了几个钱，就是图个节日气氛，大伙儿乐呵。”

是呀，只要将艾蒿插在门窗上，再挂上一、二只越来越漂亮的纸葫芦，无论城市、乡村，端午的气氛就成片地蔓延开来，绿莹莹地被它独特的气息烘托得喜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