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牡丹

国色牡丹选自花婆婆文集《在花瓣上歌唱》

说实话，年龄较小的时候一直是不大喜欢牡丹的，就我所知所见总觉得它的花太大、形态太复杂，叫做“牡丹”这个名字不够雅，至于象征着“富贵”的花语就更是……有点俗。

所以啊，对那首广为传唱的《牡丹之歌》似乎从来就没用心地去听过，对于什么“花中之王”、“国色天香”之类的大众公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人云亦云吧。

可是后来有一回，牡丹却着实让我的眼球大大地愉悦了一把。那是在大学时代，有一次翻看一本女性杂志中的时装彩页，映衬着蓝天白云、竹篱茅舍的背景，一位梳麻花辫的少女沿着麦苗青青的田埂款款而行，身着雪白对襟小褂配宽松九分裤，那裤子的面料居然是早几十年前家家户户都有的大红锦缎被面，上绣大花牡丹图案。如此“大俗”之物溶入田园诗画的背景之中，浑然一体、相得益彰，在那凝固的瞬间竟流转出千般韵致，万种风情。

如果说我对牡丹之美有什么“顿悟”，恐怕就从那一天开始。开始关注花卉以后，也小心翼翼地从牡丹文化的沧海里舀出一小勺水来解渴，才知道牡丹其实是中国传统的特色花卉，文化内涵之丰富程度绝非其它普通花草所能比肩，涵盖了文学、美术、曲艺、装饰、民俗等等诸多方面，堪称中华民族文化完整机体中的一个细胞。因此所谓“国色”之论并非虚妄之谈，我想当解之以“中国传统文化之本色”的含意吧。单拿前面的锦缎被面来说，它的大红大绿镶金滚边在我国传统的装饰艺术中本就是十分典型的色彩搭配，再辅以牡丹的图案，真可以算一件小小的国粹了。

领会了牡丹和中国的血肉联系，我相信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应能好好地欣赏牡丹。因为——我所深深热爱并引以为傲的中华民族灿烂而悠久的传统文化就是那般异彩纷呈、繁荣似锦，在世界文明的百花园里艳压群芳，尽现雍容、华贵、大气之王者风范——如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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