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芦荟的忧伤

本文为芦荟小哥在多肉联萌的原创投稿，如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

坐标：苏州

大家好，我是芦荟小哥，这是我第三次在联萌投稿。好多话要说，可不知从何说起。还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吧。只是，这个冬季，我的内心满是忧伤。

上次投稿时，还开心地向大家撒狗粮，因为脚扭伤而被一女孩照顾，告别单身狗的生活。两人在这个城市里为了生计，一起打工忙碌；稍微空闲的日子，一起养花弄草，一起去周边的大棚看多肉。

只剩下很少几棵芦荟了，很普通的品种

从春夏之交，鲜花烂漫；一直到秋天，黄叶飘落；转眼又进入冰冷的冬季。清苦的日子，携手走来，有惊喜，有心动，有温暖。

日子清贫算什么？至少我们还年轻，肯奋斗，未来总是可期。生活中这些苦又有何惧？不经历生活的苦，怎么会迎来之后的甜？

我以为，她也会有同样的想法。我以为，这样甜蜜的时光会一直走下去，甚至到地老天荒。可惜，没多久才发现，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和梦想。

进入深秋的那段日子，她特别特别忙，时常加班到深夜才回来。我担心她的安全，开始几次都是骑着电瓶车去公交车站接她。后来，她说坐在车后太冷了，还是坚持骑单车回来。

于是，我在她加班的每个晚上，临近回来时候，在公交车站点等她。两个人并肩骑行回住处。午夜时分，这个城市很安静，时而有跑车在马路呼啸而过，打碎了夜色的安宁。

薄雪万年草，丸叶姬秋丽，都是她春天时候叶插的，如今长满了盆

第二天，又开始新一天的奔波和忙碌。日复一日，像流水一样过去了。她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多，和我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不像开始时，两个人似乎有永远聊不完的天，永远亲不完的热。

周末偶尔空闲的日子，她对养的多肉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有一次，她安静地站在窗台前，看着多肉发呆。我不忍打扰，在她身后同样安静地看着她，直到手中的烟头燃尽，烫得我指头生疼，蔓延到内心。

还有一次，夜很深了，躺在床上，我听到她轻微的叹息。工作上遇到麻烦了吗？我问她。她在黑暗中摇摇头。然后，轻轻贴一下我的脸，说睡吧。这样的场景，后来又几次出现。

那个周末的傍晚，她回来很早，兴高采烈地说她加薪了，一起出去吃一顿庆祝庆祝。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西餐厅吃饭，红酒、牛排，灯光、环境，服务、优雅……

我坐在那里，万*促，时光如同停滞一样。即便美味美酒，也是涩涩地在舌尖匆匆一滚而过。而她，一切都从容不迫，娴熟得很。

这两棵，是扔在废弃的盆里叶片，无人问津，自己钻出来的

终于逃离了饭店，走在外面，*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拉着我说，陪我去唱歌吧。这个我倒熟悉一些，毕竟当年在老家小镇上的KTV里，和那帮狐朋狗友嘶吼过，即便曲调乱到天上去。

在那个灯光迷离的包厢里，她点了水果盘、零食，又要来几瓶啤酒，拧开瓶盖，白色的泡沫喷涌而出。再开一瓶，递给我，和我碰了一下，她对着瓶猛地喝了几一大口。

她还是我曾经熟悉的她吗？平时，她几乎滴酒不沾，说话也是柔声细语。如今，她握着麦克，各种歌曲唱个不停。她竟然唱得很不错！而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她会唱歌！

曾几何时，她眼里的星辰大海，是我从未见过的皓月明空。而如今，却是满目疏离与陌生！一个晚上，她的狂欢，我的寂落。

回到住处，已近凌晨两点。她依然睡意全无，拉着我一起细数我们相处这个几个月的点点滴滴，时而大笑，时而落泪。直到我架不住疲倦昏然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身边空空荡荡。她没有了半点踪迹，她的衣物，也都没有了。床头桌上留着她的一张字条：不要找我，忘记我，好好生活。

她同事送她的两棵，她说很喜欢这样的色泽

我请了两天假，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天一夜；又在床上躺着，想了一天一夜。我始终没去联系她，也没有去找她。

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是她的气息，就像未曾离开一样。爱情呵，多么像萤火绚丽的流动银河，灿烂却也极致短暂。

过了几天，我舔舔伤口，回归平静。贫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身边，有钱任性，没钱任命的事，比比皆是。一起走过，一起笑过，足矣。她也许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何错之有？无力拥有，就学会放手。

随后，我报了一个网上函授大专。白天，我骑着电瓶车依然送外卖，穿梭在风里，在雨里，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晚上，回到住处，重新捡起书本，背默单词，学习公式……

日子仿佛一下又回到了从前，但那时从没有这样疲惫过，也从没有这样难捱和漫长过。我无法在时间的长河中垂钓，但可以努力将对苦难的诘问，化为觅渡的力量。

我的迷茫和胆怯也一直都在，但我告诉自己，就算是万丈深渊，走下去，也可期待变为前程万里。

双头乌木，她说，大的那个头是我，小的那个头是她

大概一个多月后，我在女友——应该叫前女友了，在她的朋友圈看到她发的一个美篇。

点开进去，是她结婚的多张婚纱照，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笑口露出大金牙、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中年老男人。我认识他，是她公司的副总。

照片里，她一袭白纱，笑靥如花，眉宇间却掩饰不住淡淡的忧伤。美篇的背景歌曲是冯提莫、钟镇涛的《为爱痴狂》，也正是她那晚她拉着我在歌城包厢里反复唱的：

我从春天走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

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

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

我盯着手机，沉默无语，听着美篇里的歌曲循环播放，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知道，世上美好的东西不是很多：春天傍晚从金鸡湖对岸吹来的风，和偎依着我浅浅一笑的你。而今，这一切，都停留在了过去……

盆里自己长出的，不知道名字的植物；仙人掌是腐烂的根部冒出的

这棵名字叫美番杏，和她国庆期间一起去逛大棚买来

若绿

这棵是旋转芦荟，也叫女王芦荟，我从网上购来。一直希望她做我的女王。后来发现，我暂时没这个实力，以后一定会有

波斯菊，是她国庆后将种子洒在盆里的，这几天刚开花，可惜她没看到；

雨中的彩虹，一切就像彩虹，炫丽却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