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过是会开花的植物

  情人节的早晨，天空开满了玫瑰。女孩打开窗户，一缕清香将她包围。她闭上眼睛：属于自己的那束玫瑰，不知开在哪里？
  正在时，一个男孩捧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水晶花瓶，花瓶里有一枝带露的玫瑰，晨曦中娇艳欲滴，便说：“做我的女朋友吧？”
  女孩两腮飞霞，接过那只插着玫瑰的水晶花瓶，浅浅的笑如玫瑰一样美丽。

  “我会每天向这只花瓶插一枝新鲜的玫瑰。”男孩的眼睛充满专注。
  女孩点点头，情人节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陶醉。她咬了一下嘴唇，感觉是真的。但她还是问：“这是真的吗？”男孩点点头。
  就这样每天早晨当她打开窗户时，窗台上总放着一株娇艳的玫瑰。她会拿起来闭上眼睛闻闻，用这支玫瑰换掉昨天那支玫瑰。
  他长得还不错。从小他们就在一起上学，捉迷藏。由于年龄的增长和生理的变化，他们曾经一度的疏远。那是一种青春期的朦胧情愫在作怪。
  那天晚上，他打电话告诉他说：我要出差，我会想你的。
  第二天早晨，当她打开窗户时，惊讶地发现，窗台上还放着一枝娇艳的玫瑰。难道他连夜赶回来了，她兴奋地亲吻了一下玫瑰的花心，插进水晶花瓶里。她便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回来了？”
  “没有，还要住几天。”
  “那玫瑰？”
  “是我托花店的员工按时送的。”短暂的沉默后，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女孩第一次对男孩说出这三个字，心中弥漫蜜波甜澜。男孩细致的爱让她激动不已。她深情地把水晶花瓶抱在怀里，感觉就是抱着男孩的那颗心。
  男孩回来的时候，她却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等待着下午的手术。
  他疯了一样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枝红红的玫瑰。轻扶她的头，声音颤抖、不停地说：“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她看到他焦急的样子，泪水来了。
  女孩把那水晶花瓶捧到他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玫瑰插好，放到床前的小柜橱上。
  有了他在身边，她的手术非常成功。只是失掉了左面的乳房。
  刚做完手术的时候，他每天早晨送玫瑰，整个上午陪她聊着明天的明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穿上嫁衣的时候。
  后来，他说工作紧，不能常来，花店的员工依然准时把玫瑰送到她的水晶花瓶里。
  出院的早晨，瓶里的那枝玫瑰都快枯萎了。好几天没有人给她送玫瑰，那只水晶的花瓶也有些黯然。她的心里突然闪出一丝慌恐。但是健康的喜悦足以压倒那心灵深处的不安。
  那天，又是情人节。她起来办完出院手续。就想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可是没想到刚一拨通便听到“您所拨的号码是空号”。他换手机了，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女孩心里非常难受。
  她打车来到男孩公司的大楼前，手里捧着那只水晶花瓶，还有瓶里那枝快要枯萎的玫瑰，她要让他亲手为花瓶换上一枝新鲜的玫瑰。
  一个英俊的男孩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枝娇艳的玫瑰，好像去年情人节她窗前的那枝。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她的心一阵激动。当她刚要迎上去时，却看到男孩径直跑上公司大楼前的台阶。
  台阶上一个青春妖娆的姑娘，正在甜美地笑着，胸前竟然捧着一只和她手里一样的水晶花瓶。
  她看到他，轻轻把那枝玫瑰插入姑娘手里的花瓶。那专注的神情就好像去年情人节她的窗前。
  她的花瓶从手中滑落，一声脆响，粉碎。
  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那枝快要枯萎的玫瑰。那些过往在眼里转：甜蜜的初吻、月光下的拥抱、睡前温馨的短信、海边如浪花一样的欢笑……所有的一切转成眼底的泪花，滴落……
  玫瑰？什么是玫瑰？爱情吗？呸……
  她使劲用脚踩了一下那朵枯萎的玫瑰，玫瑰粉身碎骨。
  玫瑰？——不过是会开花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