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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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浙江湖州

早上，还没起床，便听见窗外鸟鸣声，白头翁的声音特别婉转，隔着老远一呼一应的；小领雀的声音脆生生的，成群在树枝间跳跃，欢快地鸣叫；乌鸫时不时地叫一声，像个不合群的孩子故意打岔，或者去喜鹊窝里捣乱，喜鹊一阵紧张地嘈嘈。听着这些声音就知道今天是个晴天。

清明时节，江南多雨，休息遇上晴天不容易，得好好整理下植物。

石臼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至于确切有多少年头，没人说得清楚。听母亲说，她幼年时还见过舂米，过年打年糕用的就是这个，那时一共大中小三个，另两个不知什么时候轶失了，只剩下最大的这个。

我只见过用它打年糕，我记事的时候舂米早就被机械代替，渐渐地，年糕也改作了机器制作，石臼冷落一边多年。直到我把它从老房子里挪来种上了睡莲，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去年偷懒，没有给睡莲翻缸换土，结果没开几朵花，品质也不如前，今年不得不换了，撸起袖子干呗。

花友都说这陈淤泥很臭，我倒没觉得，田间河滩的淤泥不就是个味道嘛，这说明莲根很健康啊。

清理淤泥、挖园土，装土种下、装满水，几缸莲翻下来，感觉腰要废了。

歇会儿，看看别的植物，顺便除一下盆里的杂草。上一次在联萌发文写院子里的其它植物，已经是两年前了，时光倏忽，婉如一梦。时隔两年，再来一次游园惊梦如何？随口哼一句“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铁线莲、风铃草、杜鹃、铃兰、铁筷子、肯达旋果花。

矾根、牡丹、角堇、山麻杆。

荼蘼是几年前种下的。

“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荼蘼花开也提醒着时至暮春。去年有一窝白头翁就在这荼蘼架上筑窝，筑窝的地方没我一人高，它们却并不忌怕，从容地衔草筑窝，孵蛋育雏，好像这就是它们的天地，也是，这本来就是它们的天地。看着它们欢快来去，雏鸟一天天长大，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当然，院子里除了绿植就是多肉。若是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流连于植物，那么总有半天是荒废在这些多肉上的。而我真喜欢这样的荒废，如果为人一生，无一时荒废，是不是也是另一种荒废，无论如何，应该有那么一刻是随性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不需要理由，因为我喜欢。

阳台上淋不到雨，先浇个水。

阿美星。虽不是极致状态，但这恰恰好的娇羞很喜欢。

黄桃、绒球。

不知名、女雏，笨巴、爱杜丽斯、秋丽、姬秋丽。

娜娜小勾、红日。

水密桃。是不是有一种橡皮泥捏出来的错觉？

雪球？不知不觉有了淡淡的粉色，阳光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红檀汁、冰梅。冰梅虽然从没出过传说中的粉包子状态，但从小带到大，三、四年时间了，度夏不易，珍惜。

花团锦。去年度夏全部秃了，一度以为必挂无疑，能在这春光里生机重现，是生命的顽强。

小红衣。别问我为什么只拍这半边，因为另一半已经化水仙去，度夏困难户，留一半已算幸运。

去年入秋，一直没有往年秋季的斗志昂扬，看着夏天留下的一堆空盆暗暗坚持，不买了不买了，养好手上的。坚持到秋末，终究没忍住，入了一波。

水蜜桃、如梦令、小圆球、糖果缀、血燕、乌木缀、白眉。

年年入年年死，说的就是小米星和蜡笔，夏天挂掉时火烧田的样子记忆犹新，可还是入了，继续死循环。乐莫乐兮，心不死。

总是告诫自己：春天不是入手多肉的好时节！但扛不住群友种草啊，忍不住入了一棵银月，祈祷它能存在于我秋天多肉的全家福里。

休息天有太阳最大的福利是能看到那些平时看不到的花开，比如帝玉、蟹钳。弥补了早出晚归花开不等我的遗憾。

午后，爬上屋顶，看我的仙人掌们。想起周杰伦和温岚的那首《屋顶》，虽然不是歌里唱的月夜，也是别有意境。

枕着自己手臂，靠着瓦棱，风轻云淡，阳光照在身上有点暖，猫咪陪着我，仙人掌在拼命爆崽，朴树舒展着枝叶。

就这样，我听见春天，我看见春天。